放棄

開門見山。山野延綿地聳立在我的面前,相視無語,好象在相敘著滿懷的心事,在你我相處的每一個日子裡,就是那麼的平凡和司空見慣,使我每每望著山野,便油然而歎,山野還是那些山野,匆匆了每一個日子。

如今,在告別了紛繁的工作之後,面對著這些普普通通的一座座山野,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一種心靈的震撼。它默默Reenex 好唔好地生存著,與世無爭地擁著陽光和風雨,任憑人們在它的身上耕種索取或者採伐和淩辱(指毫無目的的開採和墾荒),它都默默無語,坦誠著自己的心身,在自己那一道道的傷口上納盡了生活的苦辣酸甜澀,展現著人與大自然的真善美醜惡,捧出了一份份的真情和豐碩……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在隱隱地作痛,有許多種叩問在譴責著自己,於是,我帶著道歉和敬仰的心情,同幾位文友一起走進聲納眼,走進咫尺之間的靈魂交流。

山野,顧名思義,就是在地面上由泥土和石頭構築堆積而成隆起的不同形狀的、大小不一的、高低各異的物體。有的上面長滿了樹林和野草,有的是一片光禿禿的猙獰著自然的醜態,有的……然而,沒有山也就沒有人類,可以說人類是從山野裡走出來的。是山野哺育了一種生生不息的精靈。在老友阿東的帶領下,我們沿著屈曲小路,爬上了一座光澱澱的只長滿雜草和夾雜著大石頭的山野。一路上,阿東邊走邊氣噓噓地告訴我這麼一件事情:這座山原來是長滿原始樹木的山野,很茂密蔥榮,有許多動物和各種各樣的鳥兒,那時,他才十多歲,經常和朋友們來到山裡的樹林中采蘑菇和抓小鳥,找鳥蛋。也就是在10年前,村裡的人在年輕的村長帶隊下扛著斧頭和鋸子上了這座山。不到一個星期,這座山的雜願景村 邪教木林全都倒下了。當時村裡的經濟收入就增加到每一戶200元以上,年輕村長到鄉和縣裡開會都扛著一大堆的錦旗和獎狀回到村部,掛在牆上呢。第二年他就被到鄉里工作了。大家都高興得很,。想不到,第二年的雨季,偏偏下了幾場大暴雨,這座山被沖洗得滿目狼籍,更慘的是村裡在山腳下的那一片的水稻田也被爆發的山洪沖毀了一大片,那年全村的糧食減產了一半,不得不靠鄉里救濟。老支書和村裡的老人都知道這就是連片砍伐自然林的惡果。沒法子,只好申請上級給予補助重新上山造林。連續造林了幾年,這幾座山的樹木都長不起來,成活率很底,加上牛馬的殘踏,大家就了。這山只長些雜草和一些小灌木,還長了不少的石頭呢,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就說:這,可能就是山神和土地爺的懲罰哪……

我,望著自己爬上的山野,真想不到這片山野還有這麼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和歷史的經歷哪,這到底是不是這座山野的災難呢??我這時便停了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眺望,的確,一派荒涼之感,峋鱗著山石和枯黃的雜草,偶爾有那麼幾隻小鳥在石頭上逗留眺望,更多的是那一條條被雨水沖刷而成的大小溝壑,如同人的肌膚一樣被刀痕似的凝重著血影。痕影的土地和石頭雜草之中還顯露出大樹的樁坑(痕),裡面也長些很瘦弱的小樹木。如今,山野的心情不知是何等的沮喪和憤恨哪。此刻,我仿佛感應到了腳底下的山野在顫抖,在一聲聲地詛咒……

我們,走進了這座山野,感觸萬千,望著將要爬到山頂的阿東的背影,我想,我們人類是不是一直都在製造錯誤和悲慘的東西來呢?或者是在不斷地改正自己的錯誤的呢?有的事情確實是發生在一念之間的,有的就是為了眼前的利益或者某一種功祿而造成的。就象我們眼前的這座山野一樣,它雖然存在,但它已經被人為的摧殘和剝掉了幾層皮,失去了它原有的生命價值和意義,失去了它最美好的東西和景象,體無完膚地追憶著曾經的鳥語花香和那一片片的山清水秀,還有笑語歡聲。

面對山野,我們是輸不起的,對生活也是一樣。儘管我們怎麼彌補和改變,也永遠撫慰不了山野的傷痛,我想,只有珍愛山野,充分利用好山野,我們才能與山野坦誠相依。這,就是我走進山野的最大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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